为什么说唐朝给了我投降，宋朝给了我忠诚？

唐宋大概是现代人最向往的两个朝代，唐宋的开放程度是明清无法比拟的。而且唐宋时期的文化发展达到了一个高峰，但是唐朝与文物齐头并进，宋朝重文轻武，导致其最终被蒙古人灭亡。但是有一句话叫"唐朝降臣，宋朝降忠臣"，这是什么意思？唐朝很强大，但是很多

因为"世界第二行书"颜真卿(709-784)这几天真的火了，因为民族主义。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大家都说了。今天来说点不一样的，说一些让人无比恐惧的秘密和推论。

东京国立博物馆“祭侄手稿”展览海报。

一个

现代人用很多斜线来给颜真卿贴标签，但第一个斜线前的标签必须是"大书法家"。

但唐代的人并没有这样定义颜真卿。

颜真卿在去世前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书法并不出名。说白了，他的书法在当时并不是一流的。

在颜真卿之前，初唐的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等都以书法著称。然后是张旭，在颜真卿那里拜他为师。他喝醉了酒，头发浸在墨水里写字，写出来的草书被人视为"神品"。

同时期的颜真卿中，徐浩是最有名的。

虽然今天很少有人知道徐浩，但在公元756年后，他是最高统治者认可的皇家书法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他写了大部分的诏令。因此，他获得了无与伦比的青睐。

之后书法就是刘公权的天下了。虽然现在我们用"燕顾"并说，但若以生命为名，说句冒犯的话，颜真卿可能连给刘公权穿鞋都不配。

因为刘公权的书名很少见。有多稀有？如果不请刘公权题字，人们会认为他的后人不孝。

而颜真卿，真正在书法上尊重他的人，大概只有他自己了。

宋代书法家米芾说，颜真卿经常让仆人把他的书法作品刻成碑。这说明颜真卿对自己的书法相当自负，想把它传给来世。

其实，书法家颜真卿受到追捧是在北宋以后。此时距离颜真卿去世已经过去了约300年。

欧阳修是第一个支持颜真卿的知名人物。欧阳修大方地称赞颜真卿，说他的书法就像一个忠诚的烈士，一个有道德的君子。"不攻击之前的痕迹，还是挺神奇的"。

欧阳修之后，以苏轼为中心的文人都是颜真卿的铁粉。颜真卿在书法史上的崇高地位，就是通过这个圈子的传播和影响有影响的人而逐渐确立的。其中，最典型的言论来自苏轼本人，他说:

"诗至于(赋)，文至于韩退(于)，书至于颜(真清)，画至于吴道子，古今之变，天下之权，尽矣。"

苏轼本人也跻身书坛"宋四家"首先，有他的加持和赞美，颜真卿想不火都难。

那么，问题来了:文字还是那些文字。为什么之前在书坛默默无闻的颜真卿，到了北宋之后变得如此红？

二

现在，我们来明确一下颜真卿在唐朝的真实地位。记住，颜真卿活着的时候不是书法家，是忠臣。

正史中有很多关于颜真卿对耿介忠心耿耿的故事。他历经宣、苏、戴、德四朝，德高望重，仕途坎坷。

他真正出名是在安史之乱。

当时，他在殿中担任谋士，因不依附于掌大权的大臣杨，被后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后来被释放，去平原县当知府。

平原县属于安禄山管辖，我们时代的三镇特使。颜真卿到了之后，已经预感到安禄山要有所动作，于是派李平池上奏朝廷，命全城将士备马。

安史之乱后，河北各郡相继失陷，地方官员或挂冠远走，或随风而逃。颜真卿第一次举着大义的旗帜，和当时常山太守的堂弟颜杲卿站在一个角落里，坚决与叛军作战。激发附近十七郡响应，提拔颜真卿为领军，兵力二十万，有效遏制了叛军西进的进程。

据史书记载，唐玄宗听说安史之乱时，相当慌张:"河北二十四郡没有忠臣吗？"李平到了朝廷，玄宗喜出望外，对亲信说，这个颜真卿是谁，为什么这么辛苦地为我卖命？

很多文章解释说唐玄宗连颜真卿都不认识，可见他有多迷茫。其实并不是这样的。颜真卿虽然年过四十，但此前在朝廷的官职并不高。况且他又不是马屁精，皇帝不认识他很正常。

这恰恰证明安史之乱时期是颜真卿成名的开始。此后，颜真卿官至吏部尚书，封了一个太师太子，名叫陆。

当然，这一切都是以牺牲严的忠诚为代价的。

颜真卿为了在安史之乱中获得更大的力量，不惜将自己年仅10岁的独子送给平陆将军刘做人质，以增强其造反的决心。

在这场战争中，颜氏家族死于国难的有30多人。直到平定叛乱后，颜真卿才派他的侄子颜去收集亲人的遗体，安葬在家乡。结果，只找到了他堂兄颜杲卿的一只脚和他侄子闫吉明的头骨。

颜真卿"抚而毁之，丧心丧面"。这期间引起公众关注的《祭侄稿》写于此时，悲愤之情溢于言表，随处可见清晰的感受。

颜真卿的《祭侄》，推荐手机看。

三

颜真卿因为在安史之乱中与造反派作战而一夜成名，但并不代表他的后半生仕途会一帆风顺。相反，他的清正廉明，与世格格不入，所以一生中受到六大禁忌，五次感动。

从杨、李、袁载、杨炎到，每一代权臣都恨他。战争平息后，皇帝不喜欢这样的忠臣。

唐军收复长安后，夺取政权的唐肃宗和恒力急于回京。颜真卿在上表说，等一下。皇帝要在旷野筑坛，在东方哭三天，才回宫。此举的目的是让最高统治者以一种仪式感吸取内乱的历史教训，但这一提议显然让恒力感到尴尬。新皇帝回京不久，在立下大功的同时，将颜真卿贬得远远的。

此后颜真卿仕途的起伏，基本都是类似事件的重复。

表面上直言，不为爱站队效力的耿介和颜真卿，与现王朝的前朝势力相处不睦，所以被后者陷害，事业荒废；其实皇权远在的地方，最终能让颜真卿兴亡的人，是绝对不会亲自出面的。

只有战争再次爆发，忠臣才会再次被铭记。

在唐德宗施立登基的第四年，公元783年，淮西起兵反抗李希烈。宰相齐鲁建议说，颜真卿名声显赫，如果他带着政令去李希烈的军队，就可以不战而平叛乱。

当时颜真卿已经75岁了，朝廷的人听到这个馊主意都大惊失色，而且都很清楚齐鲁为了一己私利要杀颜真卿的计划。

在此之前，齐鲁很霸道，想把颜真卿赶出中央政府。颜真卿知道后，问齐鲁:"常年被排挤，现在年老体弱，需要你的庇护。你父亲被叛军打死送到平原县的时候，我不敢用衣服擦他脸上的血，而是用舌头舔干净。现在，你不能容忍我了？"石仔齐鲁听后羞愧地跪拜，但他更恨颜真卿。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报复颜真卿。

但这是如此明显的个人报复的暗示，唐德宗同意了。这只能说明宰相对颜真卿太不好，皇帝对颜真卿不好。

原因我前面说过，在和平年代，皇帝是不会容忍一个四朝老臣对他指指点点的。颜真卿一生坚守正义，不懂得伪装。最后被皇帝推进火坑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的例子很多。安史之乱，再造唐朝的英雄们不是被逼死，就是被反目，只有郭子仪(点击我阅读)得到了圆满的结局。不得不说，老郭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智慧，就像我们现在说的"强烈的求生欲"，而这是一个意志坚强，倨傲的颜真卿。

一句话，唐德宗同意派颜真卿去李希烈的军队，正好击中了颜真卿的软肋——要是别人知道他此行是跑了，肯定会以各种理由推脱不了，但他是个忠臣，一辈子忠心耿耿，有上进心，就算死了也是大度的。

到了李希烈的军队后，李希烈对颜真卿进行各种威胁和利诱，许诺给他丞相的职位，要他支持自己的叛乱。结果颜真卿对他破口大骂。

一年后，公元784年，李希烈下令绞死颜真卿。

四

两年后，公元786年，李希烈去世，颜真卿的遗体运回长安。唐德宗发现死去的颜真卿对自己更有价值。

历史上，唐德宗伤心欲绝，弃庭五日，亲自下诏，缅怀颜真卿一生，说"才华卓越，忠体，器宇轩昂，公忠出众，出入四朝，坚定坚毅，拘年，死而不挠，录其盛世，真叫犹存"。尽一切可能赞美一个死去的忠臣。

颜真卿获得最高谥号:文忠。

矛盾的是，忠臣自然死亡是历史的规律。颜真卿前后，很多案例都证明了这个规律的正确性。

冷酷是帝王之心。事实上，唐德宗并不关心一位老部长的突然死亡。他用业绩的悲痛和授予逝者的一切荣誉都是为了生者:快来做忠臣，朝廷不会亏待你的。

历史上表彰忠臣，基本都是帝王的做法。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相。毕竟唐德宗对颜真卿的态度不同，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一眼看穿他表演的本质。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以颜真卿书法闻名的宋朝。皇权通过与文人分享统治天下的权力，使天下文人把原本稀缺的忠义观念变成了整体的价值追求。之后，忠诚就意味着对皇帝坚定不移的维护和支持，不管他是贤明的领主还是暴君。

宋代以前，士人的忠义观念其实是很淡薄的。颜真卿一生的价值取向是忠君。那时候不能说没有同路人，但毕竟不占主流。唐玄宗很惊讶，颜真卿站出来拦住安禄山，说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为我工作？说明君主与臣民之间并不存在后世所理解的绝对关系。

在整个安史之乱中，忠于国家的人并不多。相应的，叛军攻占了很多城市，也有相当多的官员叛变投敌，为叛军所用。文人的死忠观念非常淡薄。后来藩镇割据局面出现，很多落选官员成为割据政权的幕僚，为其服务。这些现象表明，唐代文人并不认为耻辱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换句话说，忠君不是主流价值观。在权力转移的过程中，士人都是跟着实力走的:谁的实力大，我就服从谁。

安史之乱后，唐肃宗开始清算战时加入伪军的士子，颜真卿死后，唐德宗对自己的忠臣身份大做文章。说白了就是努力建立皇权，宣传普及忠君思想。

显然，忠君观念的普及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唐朝以后的五代，为四朝十帝效力的“不倒翁”冯道，生前对君主忠心耿耿，没有受到批评。相反，他同时代的人都说他有古人的风范，赢得了他的极大赞誉。

直到宋朝，这一切才被颠覆。从欧阳修到司马光，都痛骂冯道"不要脸""奸臣"虽然他在位的时候做了济世救民的好事，但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忠君的概念，"大节日就是这样。虽有小恩小惠，但足以称之为"！

在宋代士大夫眼里，忠君是大节，大节做好了，其他方面才能好；大节没做好，其他方面好也不值得称道。

至此，我们应该知道为什么颜真卿的书法在宋代开始受到追捧了。

是的，因为他是忠臣，所以他的字也很棒。书法和人品，在颜真卿崛起为宋后大书法家的过程中，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相反，那些字写得好，却未能贯彻忠君理念的书法家，如宋元的赵孟頫、明清的王铎，都因为是两代官员而长期在书坛上被贬谪。

很多人因为宋人的推崇，看到了颜真卿书法的精髓，却看不到这是皇权对士大夫思想的规训和渗透。宋朝以后的封建王朝，尤其是明清两代，皇权一步步达到顶峰。这与忠君思想被确立为"大姐"，相辅相成，关系密切。

毫无疑问，宋人用颜真卿的书法强调忠义节气，重塑了文人的精神面貌。在与辽、金、蒙古战争的岁月里，忠臣很多，投降的却很少，可见文人的品格。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却常常被忽视:

1.学者和官员们不惜一切代价履行了对君主的忠诚。谁会像冯导那样考虑蚂蚁般的人民安定，像赵孟頫那样考虑中国文化的传承？

第二，忠君和愚民往往只有一步之遥。这一步的距离已经给了皇权控制思想和人民足够的空，但王朝末年，还没有人站出来反思"君主重视人民"老问题。

而这一切，一生无愧于天地的颜真卿，显然是无法预料和控制的。

归根结底，任何一个历史名人，死后都必然成为历史政治的一个道具。人生苦短，谁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