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考古现场记者掉坑中?官方回应(三星堆考古现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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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三星堆考古遗址》来源:人民日报2021-05-13 10:31

何小戈和柯小文(右)在进行3D扫描前的清理。

田是北京大学考古与博物馆专业2019级本科生。她是四川人。三星堆的青铜面具、青铜神树、青铜站立像,都是她从小熟悉的文化符号,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机会参与三星堆的考古发掘。“三星堆对我来说很特别,因为新奇和熟悉交织在一起。博物馆里常见的青铜器首次以出土实物的形式出现。老师讲的发掘方法和文物保护技术,要在工作舱里实践运用。我熟悉成都平原。3000年前出生生活着什么样的祖先?他们是如何发展出这样的文明的?有机会摆脱迷雾,接近真相,真是不可思议。”

像田这样的一批年轻人活跃在三星堆考古队。

8号坑出土的青铜容器残片,纹饰精美复杂。

“那种快乐会持续一整天。”

2019年11月26日,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三星堆遗址祭祀区考古勘探发掘”野外工作中,发现了3号祭祀坑。通过系统勘探,又相继鉴定出5个不同规模的祭祀坑,序号为4号至8号坑。2020年1月,国家文物局正式批准三星堆祭祀遗址主动发掘申请,通过多学科合作,工作方案缜密,技术支持先进,信息提取全面,确定了理想方案。8月底,配套的防护棚、4个封闭工作舱和各种现场分析实验室相继建成。10月9日,考古发掘正式开始。

来自东西南北的三十五个考古遗址,以及与文物保护相关的科研机构,共同组成了三星堆考古队。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从这个项目开始就全力投入到这项考古工作中。根据项目的总体安排,北京大学主要负责8号坑的现场开挖。2017、2018、2019届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和2020届博士后,十几名青年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轮流参与考古发掘。

8号坑位于三星堆祭祀遗址东南,长5米,宽近4米,面积约20平方米。这是三星堆发现的八个祭祀坑中最大的一个。探测显示8号坑内可能埋有大量金属物体,一开始给人很大的期待。12月15日,发掘工作正式开始。第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逐步清理坑上层的褐色填土。在现场,我们用60 cm× 60 cm的网格控制地块,一次向下清理5 cm左右的深度。对任何一件暴露的文物,小到一个铜渣,都进行激光定位测绘和三维扫描记录,确保每件文物的出土状态、空间信息和层位关系都得到系统记录。

何晓鸽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2019级博士生。参加过河南安阳殷墟刘家庄北地遗址、陕西宝鸡周元遗址、陕西澄城刘家洼遗址的调查和发掘工作。在她看来,三星堆考古使用的防护棚、封闭的工作舱、各种现场分析实验室,没有以前那么浪漫,反而更加严谨细致。大家更像是科技工作者。“我们每天都在恒温恒湿的工作舱内进行挖掘、取样、记录,细致有序。这种训练让我们受益匪浅。”

2019级本科生刘慧蕴说,这次考古让我们明白,只要做考古,我们就是第一现场,记录、取样、绘图等基本功都很过硬。“工作的内容还是离不开考古发掘的繁琐和枯燥。刚开始做笔记,挑小块的时候很兴奋,但是在大量的机械重复下,那种新鲜感开始减少。探险党里跪着挖导致膝盖疼了很久,然后就算作业穿上护膝也只是稍微缓解一下。坐在地上写记录,坐了一天,屁股疼。即便如此,当你能跟得上老师的思路,了解各种挖掘方法的优缺点,搞清楚地层关系,第一次挖掘出一个小小的铜渣,那种喜悦会持续一整天。”

从未见过8号坑出土的金叶。

还是要看现场的判断。

春节过后,新一轮的考古开始了。

2021年2月26日,在清理8号坑填土的过程中,第一件可辨认的青铜器在坑的东南方向露出。专家鉴定为悬挂铜钟和龟背饰品的支架。很有可能这个支架原本是制作神树等大型青铜器上悬挂的配件。大家兴奋起来,后来越来越多的遗迹出现,说明8号坑大量文物可能来自青铜神树。

从3月10日开始,八号坑东半部逐渐露出一团密集的红烧土块。我们意识到这些红烧土块可能来自一些被烧毁的人造设施(如建筑物和墙壁)。虽然在视觉上无法与精美的青铜器、金器相提并论,但它们所能提供的背景信息却是独一无二的、关键的,这也提醒我们在后续的发掘中要更加重视对可能的建筑遗存的鉴别。

果然,3月16日,在祭祀坑中间发现了一段炭化木。经过多日清理,最终确定这是一块长约1米、直径12厘米的木头。北京大学的许多专家已经认识到这种不起眼的木头在后续测试中的重要性。北京大学教授、我国碳14测年的奠基人之一袁思训先生专门给发掘现场的北京大学考古队发来消息,提醒他们在后续取样测试中的重要注意事项。

令人眼花缭乱的文物往往掩盖了考古学家在考古现场面对破碎的古代堆积时所面临的挑战。虽然此次发掘拥有前所未有的高科技设备,但处理遗址遗存的关键最终还是要靠工作人员的分析判断。

学生们在考古现场的合影。

一个强大的团队为前线提供支持

和学生们一起工作的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强大的教授团队。孙华教授是三星堆考古工作的学术顾问。陈建立教授是冶金考古专家。参与出土金属文物的分析研究,负责组织协调考古发掘队的全面工作。有负责系统断代的教授,从事商周考古研究的曹副教授,科技考古专家崔剑锋,新石器考古与田野考古数字化专家副教授...年轻的考古学家经常在工作开始前和老师商量,提前做好各种预案,以便在清理过程中根据不同的堆积情况调整挖掘方法。

3月17日起,8号坑西北角清理至距坑口约90厘米深度,土壤颜色和包裹体开始发生明显变化。褐色填充层下方新露出一层黑灰,夹杂着大量的碳屑和烧骨渣,这意味着我们即将进入新的堆积层位和新的工作阶段。

蔡宁是北京大学考古与文化学院的博士后。从2011年进入山东大学学习考古,到现在已经整整10年了,算是考古队伍里的“老新人”了。从本科到研究生,他先后参与了济南大辛庄遗址、陕西周元遗址、郑州东赵遗址的多次发掘,但这次三星堆发掘还是给他带来了全新的体验。毕竟是第一次挖掘简单的神器坑。他白天就地发掘,晚上抽空研究厚厚的三星堆一号、二号祭祀坑考古发掘报告,以及各种相关论文,收获满满。

3月18日,在八号坑西北发现一批小型青铜器,保存完整,但受挤压变形。通过对比鉴定,发现了三个饰有叶缘的青铜编钟。这种铜钟的形制与中原二里头文化高度相似,体现了中原与四川旋律的共性。接着,又发现了一批石塔,其中一座长约35厘米,宽约10厘米,属于一艘大型礼器,可能是在填埋过程中被故意集中的。

4月,在8号坑东南区发现一处集中的玉器石器堆积场,出土了20多件玉器石器,包括石哥和石矛。特别是在祭祀坑的南壁附近,一座玉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牙-以二里头遗址为核心礼器,向四周辐射长江流域、珠江流域甚至香港南丫岛都有发现,三星堆这里发现也不足为奇。

4月16日,考古队已完成8号坑灰层整体堆积形态的揭露,发现了高密度的青铜碎片、金箔、玉器等遗物。灰层表面的青铜器大多在填埋前就有意识地破碎了,破碎程度很高,很多都被烧焦了。神树的树枝、铜叶、金叶等精美文物相继出土。金叶在之前的神器坑中从未出土过,大家不禁想象它原本的位置和作用。

在三星堆遗址,学生们也感受到了网络传播的力量。考古与博物馆学专业2017级本科生张梦婷在实习季参与了平凉台遗址的发掘与研究。在她看来,三星堆遗址的一个奇特之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处于半知状态。今天,1986年的发掘经验可供30多年后借鉴,因此方案设计更加精密严谨,大大减少了考古现场不可逆可能带来的遗憾。“公众对三星堆的兴趣也让考古在公众层面得到了更广泛的传播,即时信息的传播缩短了以往田野工作成果与公开信息的时间差。”

高度精细化的发掘方式意味着三星堆的考古发掘将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需要长期的、高度集中的考古精神。让我们时刻保持严谨和专注的,不仅仅是现场发现的精美文物,更是这种探索文明的“特殊体验”的深层宝藏。

(作者赵昊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教授,该学院负责三星堆的考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