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十大未解谜,《三国演义》悬案解谜(三)

游客投稿 未解之谜 2023-06-25 16:40

三国演义》是“七虚三实”吗?

怎样看待历史小说《三国演义》的虚实关系,不仅直接影响到对《三国演义》艺术成就的评价,而且关系到如何认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

那么——

《三国演义》是“七实三虚”吗?

清代学者章学诚《丙辰札记》评曰:“凡演义

之书,……(或多纪实事,或全凭虚构,皆无伤也)唯《三国演义》则七分实事,三分虚构,以致观者往往为所惑乱。……故演义之属,虽无当于著述之伦,然流俗耳目渐染,实有益于劝惩。但须实则概从其实,虚则明著寓言,不可错杂如《三国(演义)》之淆人耳。”

亚里士多德曾说过:历史学家与文学家的差别,不在于运用语言,而在于一个是“叙述”已发生的事,一个是“描述”已发生的事。在《三国演义》研究中,一般都不否认“虚”的部分仍是罗贯中《三国演义》艺术性较强的部分;然而,在结合章学诚评说论述中,认识却大有分歧。

罗贯中《三国演义》问世后,便出现了许多考据和评论,有肯定的,有责难的。指责者多为罗贯中违背正史,虚构故事。蒋瑞藻《小说考证拾遗》引文说罗贯中“好为绚染,以诬古人”。王应奎《柳南随笔》说罗贯中“俗语不实,流为丹青”,使人误把虚构的情节当史实。翟灏《通俗篇》还骂《三国演义》“荒涎不经”。不过,所有指责中最有代表性的还是要算本篇始引章学诚评说中《三国演义》“七实三虚”、“惑乱(观者)”、“淆人耳(目)”之语了。章学诚认为,“凡演义之书”,必须“多纪实事”,不能虚构,“七实三虚”也不行。他说,这样会产生“惑乱”,混淆视听。

章学诚之说影响很大且深远,甚至连大文豪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评析《三国演义》时,也认为《三国演义》虚实相杂,确实“容易招人误会”,连有名的诗人、学者也“被它闹昏”了。鲁迅先生因而提出了“惟其实多虚少,所以人们或不免并信虚者为真”这一处理“虚”、“虚”关系的课题;表达了“据旧史即难于抒写,杂虚辞复易滋混淆”的看法。

丘振声《三国演义纵横谈》一书认为,“惑乱”现象的出现,不能归罪于《三国演义》,而是分不清史学与文学的界线,以史学的眼光去读文学作品所致。文学、史学,是两门不同的学科,各有其规律和特点。罗贯中的创作实践表明,他懂得“演义”与历史的区别。一部《三国演义》,“因文生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紧张处扣人心弦,舒展处使人会心微笑,读来别有一番情趣,这是读《三国志》时得不到的艺术享受。正因为如此,《三国演义》比起那些“多纪实事”,拘泥于正史,平板、呆滞,缺乏虚构和想象,没有艺术感染力的作品来,都高出一筹,因而历久不衰。这不是很好地证明章学诚“七实三虚”混淆视听的批评是错误的吗?

明人谢肇淛在《五杂俎》中曾批评罗贯中《三国演义》等作品“事太实”,认为“事太实则近腐”、“俚而无味”,主张“虚实相伴”的艺术虚构原则。“演义”作为通俗历史小说,一方面不能脱离历史事实,然而“事太实则近腐”;另一方面虚构、想象是历史小说的灵魂,可虚构太多又有“好为绚染,以诬古人”之嫌。可见,这里确实有一个大难题:如何恰如其分地处理虚实关系的问题。

学术界对《三国演义》“虚”与“实”的争论,从历史小说理论上讲,实际上是一个怎样看待《三国演义》的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主要的观点有三种:

一种观点认为,历史小说最根本的要求就是忠于历史,而《三国演义》最大的优点也在于它在总体上、在基本轮廓上忠于历史:其一,它所描写的重大史实都是真实的,都是查有实据的。其二,罗贯中虽然也对正史上某些材料搞了“张冠李戴”,作了一定程度的调整,并在较小范围之内有所弃取,有所夸张缩小,但这只属于运用史料的艺术手法,并没有违背历史的基本事实。其三,增加了一些细节描写,即章氏“七实三虚”中“虚”的部分,但也没有违背重大史实和史评的总倾向。

另一种观点认为,文学需要的不是历史的真实,而是艺术的真实,因此,作家有权摆脱历史真实性的束缚。持此观点的论者指出,文艺家所注目和感兴趣的历史,并不仅仅由于它是曾经发生过的事,而在于它是以某种方式发生的。编织在史料中的历史事件,不是砖瓦木头,不经过作家的创造就能变成一座美丽的艺术之宫。虽然艺术的真实来源于历史的真实,但来源的命题不能偷换为等同、替代的命题,不能抹煞它们之间质的差别。诚如席勒《论悲剧艺术》所说:“严重破坏历史真实性,就会使诗意真实性更能发挥。”《三国演义》不是历史教科书,罗贯中力图表现的也不是历史的特殊性,而是历史的普遍性和规律性。因此,不破除历史真实性的桎梏,就无法进入《三国演义》广阔的艺术殿堂。

再有一种观点认为,历史小说应该做到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持此观点的论者认为,在历史小说中,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不是截然对立的。

历史真实是艺术真实的基础,艺术真实则是历史真实的发扬和深化。《三国演义》的历史真实不能仅仅理解为作品所反映、描写的那段历史,还应包括罗贯中所生活的时代。所以,与其花大力气去把《三国演义》与《三国志》及注文,或野史杂传核对比较,倒不如认真研究一下元末明初的政治历史状况。因为罗贯中写《三国演义》是有所寄托的。

《三国演义》之所以能成为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罗贯中懂得文学与史学的区别,并能将历史文学的“实”和“虚”有机结合起来,堪称在“虚”、“实”处理方面的范例。至于,《三国演义》是否“七实三虚”?“七实三虚”会不会混淆视听?见仁见智,论说分歧,实属自然。